忙碌、简单、高效的生活 见到我校特聘教授刘志彪,第一印象就是他的忙碌和高效。这位同时还担任南京大学商学院副院长、“南京大学长江三角洲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的学者,是个出了名的大忙人。 “优秀的人总是最忙碌的”。作为南京大学理论经济学国家重点学科、一级学科博士点和博士后流动站的主要学术带头人之一,刘教授每年要承担国家、省部级项目,还有地方政府及企业委托的横向项目,带着二十多个硕士生、十几个博士生、七八个博士后。社会知名度高,刘教授的社会兼职也多,他同时担任国家教育部经济学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中国宏观经济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生产力学会学术委员、江苏省经济学会、江苏省改革与发展研究会和江苏宏观经济学会副会长、江苏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南京大学学术委员会委员、南京大学学报编委、南京市经济学会副会长、南京市政府咨询委员……他同时也是国内若干家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并是大型民营企业如雨润集团、斯威特集团等的高级经济顾问。 教学科研任务繁重、社会活动频繁,参加会议、撰写论文、调查研究、企业咨询、现场讲学等工作排满了日程表,刘志彪教授戏称自己是“脚踏三条船的学者”:“奔波于政府、学术界、企业界。”他指着电脑称:“只要三天不查邮箱,不计垃圾邮件,也至少有四五十封邮件等待回复。”刘教授说自己20多年的教师经历中很少有双休日,他把业余时间几乎都用在读书和工作上了,只要不开会,能够找到他的唯一地方,就是风景秀丽的长三角办公室,他的学生都称长三角办公室是他的另一个家。经常工作到深夜才回去,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 身兼数职事务缠身,刘志彪教授“与时间赛跑”,表现出一种少见的激情和惊人的创造欲,先后出版著作20多部,在国内一流刊物《中国社会科学》、《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等发表学术论文200多篇,曾主持过20多个国家级和省部级科研项目,是有名的多产学者。 对于行政事务,刘志彪教授将经济学上的理论应用到他的工作当中,他遵循管理学上的时间管理原则和“分权”理论,合理安排繁杂的事务:“行政事务我比较注重分工,我会先把制度制定好,然后‘放权’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对于平时的生活工作,他的原则是“做人做事和生活都力求简单”。 思维敏捷、语速很快,这就是处事简单高效的刘志彪教授。而文如其人,刘教授的文章才思敏捷、简明扼要,他这么理解学者的研究工作:“学者的任务就是两方面:化繁为简,化简为繁。一方面,要将复杂的经济现象和问题进行简单化的提炼与归纳,把问题说清楚,让别人理解;另一方面,要把经过抽象的、简单的道理用深奥的理论及其模型复杂化。” 问题导向、经世致用的研究旨趣 研究经济学,刘志彪教授坚持以关注现实为旨趣,以经世致用为目的,在学术研究与现实的社会实践之间找到契合点,为经济发展提供更多更好的解释和参考。他这么理解经济学:“经济学是一门问题导向的学科,不能关起门来做死学问,要从实践出发,而不是从书本、文献出发做研究。经济学有自身的价值判断和意识形态,不完全是世界主义的,它强调为国家、民族的发展服务,不存在超出国家利益的一般经济学。中国的经济学主要应该研究中国经济发展的问题,解释中国经济发展的进程。” 随便浏览一下刘志彪教授这些年发表的文章题目:《我国行政垄断的制度成本估计》、《“雅虎法则”不切实际》、《拆除民资进入的制度壁垒》等等,就不难体会到刘教授对中国经济实践的密切关注和心系改革大局的忧患意识。他并不满足于对先人论述的诠释,而是立足中国社会,努力寻找使经济理论转向实际的通道:他撰写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计划论》(人民出版社,1992年)一书,是针对中国计划经济的市场取向改革的一本专著,作为“八五”国家重点学术著作计划项目,该书直接针对我国计划经济改革,获得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成果一等奖,1992年《中国经济科学年鉴》曾给予专门介绍。此外,他还致力于产业经济学的中国化研究,出版了产业经济学中国化研究方面的三部曲著作:《产业经济学》、《中国产业发展研究》、《现代产业经济学》;针对中国产业发展和改革的实际提出许多颇有影响的观点,如他对我国日益严重的行政垄断问题的实证研究,被境内外学者和各种网站广泛应用并作为证据;他最近关于调整中国经济国际化模式的论文,引起国内学界的重要反响,被《新华文摘》等纷纷转载;他在2000年提出的“雅虎法则不切实际,网络业必须与传统工业相结合”的观点在海内外实务界和新闻界引起巨大反响…… 著书立说之外,作为南京大学经济学资深教授和学科带头人,他带领中青年研究人员承担多项国家、省部级、地方政府及大中型企业课题,为繁荣产业经济的研究和促进地方经济和企业发展做出了不凡的贡献。尤其是他与洪银兴教授主办的“江苏发展高层论坛”,迄今为止已经成功举办20次,每次都由省委、省政府一把手参加,三任省委书记将其称之为“江苏经济发展的智力库、参谋部、桥梁和纽带”。此外,他还担任“南京大学长江三角洲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从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出发,借鉴现代西方经济学、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长江三角洲地区经济运行、经济发展和有关的社会问题,为长江三角洲的经济社会发展建言献策。 如果说,经济学家的重场戏就是发现新观点,那么超前和创新是刘志彪经济思想的最大特色,他总能在别人冥思苦想尚在探索的时候拿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和雄辩论证来。他在1992年撰写的论文《部门内贸易:动因、形成与中国现状》,是当时国内第一篇论述部门内贸易的论文;他在1995年撰写的文章《以产业原则规范市场和完善宏观管理》,首次在国内提出要以产业原则而不是所有制原则、地区原则和企业规模原则来进行宏观经济管理的思路,文章获得了国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他在2000年撰写的《论用户垄断》论文,是西方经济学历来不注重的研究领域而在实践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产业政策意义;2003年的论文《资本结构与竞争强度分析》立足过去公司金融学和产业经济学都不涉及的领域——资本结构与产品市场竞争之间的关系,在学界被誉为“开创了把产业组织与企业资本结构联系起来进行研究的先河”。 刘志彪教授的卓越贡献得到了社会广泛公认,他1992年仅33岁就被破格提升为教授,1992年首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曾获选为南京大学首批跨世纪中青年学术骨干、江苏省“三三三”跨世纪学术带头人第二层次培养对象,是国家教育部首批跨世纪优秀人才培养计划入选者及其基金获得者,并被评为江苏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江苏省优秀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江苏省新长征突击手,等等。 从事经济学研究,面临的物质诱惑也多,我问刘教授面对花花世界、经常和一掷千金的大老板打交道会不会有不平衡,刘教授一脸坦然:“每个人有自己的路,做学问虽然辛苦,但是思考别人难以思考的问题,特别是别人难以解释而自己又可以把其说得头头是道的问题时,也有自己的乐趣。”面对诱惑,他并不自封于象牙塔内简单地摒绝外面的世界,因为经济学的研究要与现实对话,他说:“真正的经济学者要在理论与现实之间寻求平衡。只呆在书本世界里闭门造车,成果出来对社会来说是垃圾;但是过度沉迷于与现实,天天与老板泡在一起,不仅会把心态弄坏,而且也不可能写出高质量的研究成果。”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已习惯自己的思维、行动游走于现实的红尘世界与安静的书本世界之间,随时切换自己的角色。 新颖独到的教学理念 勤于研究,也就逸于教书。他领衔给国家经济学人才培养基地的本科生所开设的课程“现代经济学前沿”是深受学生欢迎的、对本科生培养经济学研究兴趣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的课程,而与洪银兴教授等给大文科开设的“现代经济学”,则是我校的首席教授课程。 独到的学术见解和别致的学术体系也反映在刘志彪的课程教学和教材编写上。他与洪银兴等合作完成的教学成果“以经济运行和发展为主线,改革经济学系课程体系”、“现代经济学”课程先后获得国家级教学成果二等奖。他主编的教材《现代产业经济学》闻名遐迩,这本书经教育部研究生工作办公室组织的匿名专家评审和国务院学位办学科评议组召集人会议评审,被确定为全国研究生用书,学界称其“在完成国际产业经济学说的中国化方面有重大建树”。 1984年从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研究生毕业后,刘志彪一直在南京大学经济系任教,从讲师、副教授至教授、博士生导师,二十载执教桃李芬芳。他培养的博、硕士研究生中已经有多人出国深造,25人获得国内著名大学博士学位,4人获得教授职位,他指导的9名博士后研究人员多数取得了具有相当影响的研究成果。 刘志彪教授的课堂风格也自成一家,他的课旁征博引、见解独到、从容优游、引人入胜,学生都能畅所欲言,旁听者往往门庭若市。他给研究生开课时,计划中的选课30多人,到课堂一看有120多人来听课,许多人因为没有位置还站着。刘教授的教学基点是要“教会学生思考的方法”,他的课不给答案,允许辩论,他认为“本科生教学,最主要是激发学生对经济问题的兴趣,教会他们观察分析问题的角度。知识的教授反而是次要的”。在帮助学生了解基本概念后,他总是鼓励他们自己看书,学会思考。 刘志彪性格坦率直接,并无老师和资深教授的架子,颇受学生的爱戴和欢迎。由于忙碌,他平时的娱乐活动并不多,但很喜欢和学生一起打羽毛球,和学生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难怪毕业十几年的学生还总是专程返校看望他。 丰富的学识、睿智的谈吐,这是短暂的采访中刘志彪教授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刘教授今年46岁,作为我国20世纪70年代末恢复高考以来培养的著名经济学学者之一,他和改革开放共同成长,在改革的征途上,他探索经济理论,坚持和现实对话,依旧马不停蹄。 (堵琳嘉)